信仰是为了虚幻的人们

向你要求的誓言,就算是你的谎言。

【佑灰】Black Jack(上)


赌神的BGM帮我准备一下。


并不是怪医黑杰克的意思,是性感荷官在线发牌 。


富丽堂皇的金色大厅,万千光芒的水晶灯,骰子落入杯底的清脆声响,在这个声色犬马光怪陆离的空间里,世界是疯狂的。在这里,盲目的自信、吞噬人性的自私与无尽的贪欲轮番嬉笑着看人世间的荒唐曲折。在一张底牌就能决定命运的规则里,一身传奇与倾家荡产只有一墙之隔。

“Domus Aurea”——这座以古罗马暴君尼禄的宫殿命名的大赌场“黄金圣殿”的所有者全氏集团的少爷全圆佑,除了在三层的vip黄金之间偶尔出面之外,鲜少像今天这样来到一层的普通大厅。可与全少爷交过手的富商们都说,全少爷若是个赌徒,那也定是家财万贯了。凭着敏锐的观察能力和从心理上压制对手的气魄,再加上绝好的牌运,全圆佑在赌场里亦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。

全圆佑板着一张冷漠的脸,睥睨着整个牌局。金丝框眼镜下狐狸般锐利的眼神里却冷漠地看不出任何情绪,像是拒人千里之外,犹如被迷雾笼罩的一个谜。他只是淡漠地看着手里的牌,食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太阳穴。不同于周围的嘈杂喧嚣,这一张牌桌的氛围似有些凝重,好像这个男人走到哪,哪里的气氛就会落到冰点似的,周遭是寒风过境般肃杀地寂静,没有人敢说一句多余的话。

 

“最后一轮换牌时间,请将需要交换的牌放至换牌区。”

 

一个清爽而带有一丝丝甜腻的嗓音响起,全圆低着头忍不住嘴角上扬。那是一张他之前所陌生的面孔。猫一样清澈无垢的大眼睛,眼角却有一丝艳丽的上扬。那样勾人魂魄的眼眸,嘴角礼貌性微微一笑时却还是个清纯的少年,黄金宫里的他恍如在金钱与酒污里开出的百合,身上融汇了种种矛盾,又妖艳又无邪。

全圆佑上下打量着这位荷官,荷官胸口绿色的蝴蝶领结是赌场里新手荷官的等级标志。黑色的修身马甲将他的宽肩窄腰修饰得没有一丝的多余,配上腰上的紧身皮带,纤细的腰线更是被完美勾勒。视线落到荷官左耳上那颗蓝宝石耳钉,如海洋之星一般闪烁着夺人的光芒,更令他在喧哗的黄金宫里显得凛冽而美艳,是那样的低姿态,却又不可亵玩。大部分客人就喜欢在一楼人群嘈杂的赌桌间游玩,说是人多才有赌博的气氛。所以本桌发牌的荷官,也只是这位最普通的新人。全圆佑玩味地在心里笑道,自家的赌场什么时候藏了这样极致的美人。看着荷官切牌时灵活的手指和专注且保持敬业的poker face时想,有美人在一旁发牌,难怪那么多人即使输了想必也是甘之如饴。

“少爷,该换牌了。”年迈的老管家看着小荷官被少爷盯着耳尖逐渐蔓延上红色,忍不住向少爷催促道。少爷你这捕食猎物般的眼神,都快把人盯穿了。

“哦,那就……”全圆佑指尖随意地小幅推镜框时,眼神总是时不时玩味地看着桌旁的这位小荷官,那种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,不愿让人看出慌了阵脚的样子还挺可爱。没再多想全圆佑便漫不经心地把手上的五张牌全部扔到场中央,“全换。”

人群发出一阵惊呼,但还未惊讶完,只见全圆佑又把剩下一半的筹码推到场中间,笑着坐回沙发上,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。

“加注。”

 

对面的黄老板疑心大起,本想着刚才全圆佑一定是手牌极好,否则哪敢下重注。可此刻换牌时却把五张手牌全换了,这不就是把牌全部作废重来的意思吗?在德州扑克里,全部换牌风险这么大的事,全圆佑还敢下这么大的注?

纸牌在年轻的新人荷官灵活的手指间滑落,层层交叠,灵动如蝶翼。挽至手肘的白衬衫下是略显筋脉的小臂,健硕又修长得如雕塑一般。洗牌的时候纸牌哗哗地交错着,正当黄老板举棋不定时,荷官干净利落地停止了切牌,一叠扑克整齐地躺在他手中,宛如交响乐华丽的收尾。新交换的牌被推至面前,孤零零的一张扑克安安静静地躺在深绿色的牌桌上。黄老板将牌收至手中,翻起一看,顿时心中血压高升——又是一张Q。

这样手中的牌不再是三带二的葫芦,而是四条Q。这在德州扑克里已经是非常大的牌了。而面对五张牌全换的全圆佑,胜出的赢面更是压倒性地巨大。刚想看一看全圆佑摸牌时的表情,没想到全圆佑手指离牌远远的,依然是面不改色地动了动微笑的嘴角。

 

“我不看牌。”

 

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。不看牌下注这种盲目至极的事在牌桌上可是从未出现过,这样未免太胡闹。注意到连发牌的小荷官都忍不住朝自己投来诧异的目光,全圆佑心里的成就感忍不住浮于嘴角。不行不行,今天憋不住表情的次数太多了。

他惊讶的时候还蛮可爱的,可惜荷官不能有表情呀。这样是不行的,小新手。赌场上的荷官,不都是要Poker Face的吗。

 

“那少爷还加注吗?”黄老板故作镇定地问着,语尾句末却有些发抖。

“加啊,干嘛不加。”全圆佑手肘撑在桌上双手十指交叉,身体微微前倾,却是一股庞大的压迫力,“再加一百万。跟吗?”

黄老板看着手里的三张Q和公共牌区的最后一张Q,这么天糊的一手牌,遇上对面根本就没看过的盲牌,任谁都觉得赢定了。

“跟,加一百万。”黄老板推出相等数量的一大叠筹码,心里却满是担心。

 

“那我,ALL IN。”

恶魔的低喃在耳边响起,全圆佑开怀地笑了起来,每一张纸牌的边缘都是锐利的刀锋。

 

所有的筹码被推到场中央,红得像一颗颗鲜艳却剧毒的果实。每一片筹码是欲望也是陷阱。他接过老管家递来的手帕随意地擦拭着昂贵的金丝框眼镜,完全不理会对面黄老板内心的挣扎。

所有的牌面都指向着胜利,可这诡异的氛围又让黄老板觉得事实并没有那么简单。再加之前几轮“碰巧”的取胜,黄老板越想手心越冒起了冷汗。

“跟吗?”全圆佑笑着,依然是从容不迫。

“我……”

 

“请玩家选择是否跟注。”荷官不太熟练的催促的声音响起,全圆佑满意地托着腮,简直要把人盯穿。

老板今天心情很好啊,身旁的墨镜保镖心想着。可惜了黄老板,今天却是要输惨了。

 

“黄老板,现在放弃的话,之前下注的钱就都归我了。”

“不赌一把吗?”

 

都说全少爷脸上总是写满高贵的厌世冷漠,令人感受到气场中的压迫与威严。可真正熟悉他的人才知道,全少爷笑起来的时候,比凶着一张脸时要危险得许多。路西法的笑容,从来带着恶魔的邀约。

“Fold。”

黄老板战战兢兢,生性多疑的他在握有一手好牌的场面之下愣是退缩选择了放弃。

贪婪的人总是小心翼翼。

 

直到筹码全数落入囊中,全少爷这才看了看手底的五张牌。翻开牌的一角,顿觉不太对劲。一张张看遍后,全少爷面色却瞬间凝重了起来,起身利落地离开了喧嚣的大厅。

老管家一看少爷面色不对,再看了眼牌底,意味深长地看着边上低头整理牌桌的小荷官笑了。

 

黄老板这种久经沙场拥有无数经验的老道赌徒,在赌场上早已是运筹帷幄。可惜在牌桌上,赌神却赢不过善于支配人心,诱导人进入陷阱且拥有天才头脑擅长计算牌面的欺诈师。

而欺诈师……

全圆佑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五张同花顺,按照他的计算,这不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牌。

欺诈师赢不过拥有灵活手指,光速换牌了无痕迹的魔术师啊。

 

通往顶楼的电梯门关上时,全圆佑的视线穿越人群,又看到了他望向自己时琥珀色澄澈的目光。那个人轻轻歪头,在电梯门闭上之前留下最后一抹微笑。

真是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一个谜。

黑桃同花顺,亏他能在这么短的数秒间变出这样的牌。

 

还没来得及让管家去查查这个荷官叫什么名字,几天后,全圆佑就意外地撞见了他。

 

“都跟你说了那是大老板,是可以轻易得罪的吗?”

领班训话的声音在不大的休息室里回荡着,全圆佑停下脚步,从虚掩的门缝里却看到那个小荷官低着头的侧脸,不甘地咬着嘴唇。他一个侧身,贴在门边饶有兴致地偷听了起来。

“要说在这种场所,有些事情还要我一个个去教吗?你这样反抗,难道觉得这些人我们得罪的起吗?”

“可是……”小荷官低垂的双手抓紧了围裙的下摆,眼眶里全是委屈的泪水“可是,他……”

“这些事你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吧?我听说你是被总管从黑街上带回来的。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,你呆了那么多年,比我还清楚吧?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碰过的身体,现在还想开始保持纯洁?”

“不…不是的!”他着急地伸出手,抓皱了领班的西装。

“我不管你是不是”,领班一把甩开他的手,“难道你还想回到那个肮脏的地方吗?不想的话就安分一点,来黄金宫的这些人,全都是你惹不起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讨老板们欢心的办法那么多,你是黑街出来的,还没学会看人颜色?被摸一下又怎么了,跟以前你的生活比起来已经好很多了不是吗?也是听说你出千的手法很厉害才把你留在赌场的,怎么就不会让大老板开心而变通一下呢……”

听着总管絮絮叨叨而严厉的训话,小荷官委屈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。他的肩颤抖着,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。

“你以为我愿意骂你吗?换做别的人我早就让他滚了。你啊,生得这么漂亮的一张脸……哎……”

 

“我们这间黄金宫,荷官出千可是不行的。”

 

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,打断了领班的训话。

领班见是少爷来,连忙鞠躬退后。小荷官抬起满脸泪痕的脸,转头对上全圆佑的视线,皱起的眉还没来得及舒展开。

心动往往只需要一秒。

那是一双仿佛被玫瑰染红的眼眶,水光亮闪闪的,含着的盈盈泪水宛如满天星河。他眉头一皱,泪珠顺着脸颊滑落,一滴一滴落在了全圆佑的心头。

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美。

目光交汇间的电光石火,谁都无法逃脱。他恍了神,问世间为何竟有如此美人。

 

“少爷,他……”

“不要再说了。”全圆佑定了神,回到眼前的纷争里。“我可听到你教唆我们的荷官出千。”

“少爷不是这样的,您听我说,这件事他…”

“行了我现在不想听。”

全圆佑强硬地打断领班哀求的话语,转过头问小荷官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以为自己要被处罚的小荷官慌张地闪烁着无处安放的眼神,最后只得低下头轻声地说“俊……”

“俊?”

“我…我从小就没有亲人,也没有名字……他们都叫我阿俊……”

 

“俊,两小时后到我的房间来一趟。”

小荷官 一脸错愕,刚想说什么,又只得低下头答应。

看着对面的小荷官通红的脸颊,还有低头时头上那根晃来晃去的可爱的呆毛,全圆佑克制不住地嘴角微微上扬,便在掩饰不住笑意前又匆忙保持高冷地离开了。

 

所以他也没看见在他走后,委屈的小荷官突然破涕为笑,冲领班开心地眨了一下并不怎么熟练的wink,偷偷地比了一个“yeah”的手势。

“行了文俊辉。”方才严肃的中年领班此刻说出口的却是一股带着汽水味的少年音。“可别太得意忘形,重要的好戏还在后头呢。”


-つづく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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